衣移乙噫

平上去入

[血界战线] Day In Day Out

    Day In Day Out    

    应该不会在一起的两个人的相处方式。 

    漫画原作梗,动画中似乎没有表现。

    参照第三卷《Day In Day Out》和第六卷《狼人大作战》的内容

    BG,史蒂夫X珍·皇

    以下正文:

    这对白太过冷僻,而修辞过于冗长。

 

    男人有一双漂亮的长腿,穿着贴着身子的西裤,矗立着的时候有着雕像般静止的美感,冰冷却粗糙的布料反射着清晨太阳氤氲的亮。而此刻他坐在莱布拉办公室的棕皮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然后习惯性地架起了腿,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腿上,平静地看着桌上白瓷杯里的深褐色液体冒出的一缕白色水汽,但是已经彻夜翻看文件的副手先生再没有精力用自己的手指将托盘托起。

    毫无疑问,在这个世界与异世界交错的城市里,这一杯咖啡对于某些家伙来说也是求而不得的珍品,但是男人并不在意,他合起眼,冷峻的面容与紧闭的双唇,让狼人少女想起从中世纪雕刻家手中创生的圣象,好像他在没有蜡烛的地方也能生出浅淡的光亮来。

    他眼角的疤破坏了他容貌里的美,然后加入了些别的东西,来自过去的伤痕将什么糅合在他的魂灵里,让他堕入凡间,然后从满是光和梦的世界里醒来,张开了他的双唇。

    “珍?”

    他呼唤了这个名字,带着一部分尚未清醒的疑惑,和一点睡眼惺忪。就像加进了黑咖啡里的牛奶,咕噜噜冒着泡,然后被搅拌,增加了微不足道的甜度。存在于此处又不存在于此处的狼人少女抖了抖藏在心里的耳朵,将弯着腰的身子直了起来。

    “早安。”

    她说,把寄存在男人身上的专注小心翼翼收敛了起来,然后藏到很深的地方,“史蒂夫。”

    美男子挑了挑眉毛,片刻的小寐让他恢复了一些精力,但是还是不足以应付这里过于充实的生活,无数的情报通过各种渠道密密麻麻的向他涌来,然后他要在那里面挑拣到莱布拉想要的东西。这份旷日持久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数年,甚至早在这座城市被称呼为赫尔沙雷姆兹·罗特之前,在这座城市还独属于人类之际。

    “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真是个平和的早晨,男人这样想,他贪婪地享受着每一份难得的宁静。他用沉稳的双手托起了咖啡杯,然后发出细不可闻的颤抖般的呼吸,开始小口小口地啜饮。

    “只不过,今天早上在路过地下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制造人造人的小型工厂,并且很明显有转运的痕迹,看来确实已经制造过一批货物并且已经‘卖出’了,但下家不详。”

    狼人少女安静地看着男人将咖啡原封不动地慢慢吐回了杯子里。

    就好像看着一部一帧一帧回放的电影。

 

 

    人能演很长时间的戏,戴着面具,巧妙掩藏起一切的悲伤和喜悦,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外壳,仔细小心地在各种人群中周游,假装专注地听着一句话产生三千次共鸣的抱怨,或者在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之后礼貌地装出被逗乐的表情。

    人能演很长时间的戏——

    他关上了卧室的房门,细致入微的每一次观察都会让他精疲力尽,但是这份疲惫并不是观察本身造就的,造就这份疲劳的是其他的一些东西。每一次付与的真心诚意都化为乌有,刺痛变作麻木,他觉得他的心脏滚烫,血却是冰冷的。

    他打开老式的翻盖手机,塑料按键发出了轻轻的啪嗒啪嗒声,找到了一个名字,迟疑了很久,轻轻念了几遍,但是他自己都清楚也许在几年或几十年后他会忘记此刻默念的每一个音节,然后残忍地按下了删除,在屏幕画面出现“是否删除”的选项时毫不犹豫地选了是。

    他用真心斥责自己的冷血,然后不忍地闭起眼睛,合上了手机。

    “主人,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有点事,要晚些回来,工作结束后就直接回家吧,戴威特。”

    这样说着,名叫史蒂夫·A·斯塔菲斯的男人出了门,穿着西装,脖子上缠着圣诞节时老板送他的围巾。那个红发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有着足够细腻的心思,既天真又细腻,温柔得如同孩童,对一切美好和伟大全盘接受,跪拜在整个世界的良善之下。

    每相信别人一次,就等同于给予别人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而在这个人人都擅长把握机会的时代里,信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可以被争取和利用的筹码。男人在这一刻突然体会到自己上司纯洁无暇的内心多么强大,却也因为这苦涩的强大而悲伤。

    他开始喜欢在寒冷的夜晚散步,喜欢一个人独处。风从这个躁动不安的都市各个角落吹来,带着迷雾之外世界所没有的气味,焕发着腐烂却繁杂蓬勃的光彩。远处用生物电流催动的霓虹灯从街道的一头走向另外一头,牵着浑身上下全是开口不知哪里是头的宠物的人从身边走过,他斜靠着大桥的金属栏杆,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每一次呼吸都在冰冷的空气里变成联结于一处又缓缓散开的白雾。

    侧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从眼前走过。

    在冬夜的冷风里她没有穿着平常黑色的紧身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立领衬衫的纽扣解到了胸口,面色发红的女孩明显并未处于平常的状态,存在稀薄,却也异常浓烈,男人能够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的臭味。

    “珍?”

    喝醉了酒的狼人少女听到声音,敏锐地回过了头,但是后劲十足的酒精已经发挥了作用,维持身体行动的最后一根丝线终于吧嗒一下崩断,她一边转着身一边倒了下来。快要落到地上的时候男人接住了她,意料之外的重量让他惊诧,然后才回忆起这原来是自己第一次确实地接触她。

    倚靠在他怀里的女孩离他的心脏如此之近,他可以清晰听到她磨牙和梦呓的声音,大脑失去了应有的控制力,原本有力而硬朗的四肢蜷缩在了他的臂弯中,让她其实柔软的身躯变得更加柔软。因为喝了很多酒的关系,她袒露在外的脖颈和胸口变得绯红,呼吸过于急促,热量从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往外舒张。

    他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大衣给她披着,然后把围巾缠在了她的脖颈上,即使觉得热的狼人女孩在睡梦中将围巾扯开因此变得松松垮垮。

    把她送回家里吧。

    史蒂夫下了这样的决定,然后抱着少女在路上行走,在莱布拉的所有人里只有他知道跟少女有关的一切,也只有他有联系少女的手段,这当然是由于狼人总长和他制订的保密协议,但是,有时承认这是一种微妙的独占欲也无何不可。

    “史蒂夫?”

    在男人怀里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半梦半醒,用充满醉意的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哪里,我们刚和哪里的血界眷族打过一场吗,我的头有点晕。”

    “你刚刚和名为烈酒的眷族打过激烈的一仗,小姐。”

    史蒂夫笑了笑,看着怀里的狼人,“而我现在负责将重伤的你送回房间。”

    房间?

    堆于一处的垃圾袋,四周林立的空酒瓶,满地都是且被捏得奇形怪状的啤酒罐头,甚至昨天晚上吃的外卖餐盒还放在桌上,坦然向外界展示着透明塑料包装里咬了一半的三文鱼寿司。闪过狼人脑海的场景实在过于恐怖,以至于她打了个冷战,酒在一瞬间醒了一半。

    “不行,不能进房间,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一边这样说着,她一边试图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去。

    但是失败了。

    男人的双臂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力得多,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好使她因为酒精而失去控制的四肢不会给自己的主人造成什么麻烦。

    “那好吧,虽然不知道你的房间里有什么,但是我送到门口总没有问题吧。”

    “门口么……”

    “门口也不行?”

    不安分的四肢终于停了下来,凝固在空中,然后又缓缓缩了回去,“那就送到门口。”

    她用细小的声音说着,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个时候狼女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变得稀薄,稀薄到让男人忘了自己,可是如果真的要让她这样做,却又变得不大乐意。

    史蒂夫看着她缩在胸口,正抓着围巾的手,纤细而漂亮,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用这只手拿过文件扣过扳机,他一定会以为这手是白皙的瓷制物。这让他想起了很多人,想起了他们有着的漂亮的手,以及那些手在他的背后变成生化枪,用枪口对准他脑袋的瞬间。

    “珍?”

    少女地抬起头。

    “可别对我出手啊。”

    男人望着前方的路,眼神冷静而悲伤,嘴角向下,双唇抿紧,“拜托了。”

    他说。

    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少女没有做出任何应答,只是愣愣看着男人,好像看到了一个藏在平时的温文尔雅形象之后的陌生人,可是她敏锐地察觉到,她因为这份陌生而靠近了他。

 

 

 

 

    “你的关键词是什么,珍·皇小姐?”

     狼人局总长将一张纸推到了少女的面前,“你应该知道这个对于处在存在与非存在之间的狼人有多重要吧,请务必写上您认为的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最重要的东西是吗?”

    “是的,如果你的存在稀薄到了一定程度,只有特别执着的东西才能维持住你的存在。”

    她皱起眉头想了想,第一个浮现在了她脑中的身影让她有些惊讶。

    她随即开心地笑了,用笔在那张纸上写下了她的答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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